老张看了为首那人一眼,嘴角挂上一丝冷笑,迈步就往前走。
那人手臂一翻,从背后抽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。
“咋啦,听不懂人话是不是?老子让你把那小子留下!”
“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!”
老张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冷,右手抓牢顺子的身体,伸左手指了指自己鼻子:
“在老子面前称老子,何东强你他娘的也配!这些年你们虽然坑蒙拐骗,强乞硬讨,好歹还不算太过分,老子懒得跟你们计较!”
“我肩上这孩子,你们动他一根汗毛试试,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”
老张红了眼,声色俱厉。
顺子被吵醒,微微睁眼看着眼前的一切,有些迷糊。
何东强被骂懵了,自己不认识这人,他怎么对自己啥都知道,还这么嚣张,啥来路?
可淮泗街的无浪神(混社会的地痞流氓)从来就不是吓大的,在人前决不能倒了架(认怂)。
何东强把脖子一拧,一股子狠劲上头,劈空砍出一刀,带出一阵劲风。
“哥几个,别听他哈牛逼,干死他个驴揍的!”
五个人五把刀,在阳光下闪着寒光,一起杀向老张和顺子。
顺子一阵绝望,没让小乞丐们打死,这下倒是被老张给害死了。
这五人个个身形彪悍,手里又有家伙,老张再有本事也不会是人家对手。
谁知老张不退反进,迎着五人走了过去。
双方接触的瞬间,发出咔咔五声骨骼脆响,接着便是一连串五声惨叫。
五人的刀瞬间脱手,却没有一柄掉在地上。
全都被老张握在手上!
这一切虽然发生在顺子的眼皮底下,可老张的动作太快,顺子连残影都没瞧清楚。
更让顺子惊讶的是,老张竟然只用一只左手,就稳稳抓住了五把砍刀的刀柄。
老张面沉如水,左手随意一挥,手中砍刀嗖嗖飞出,齐刷刷扎进候车厅墙上的一处缝隙。
五把刀看似同时出手,落下时却有先有后,挨个儿插入缝隙。
排列得整整齐齐,丝毫不乱。
这人要是取自己性命,也就是抬抬手的事。何东强吓得脸色煞白,半晌说不出话。
他的一名手下更是被吓得尿了裤子,脚下洇湿了一大片。
见几人吓傻了,站在原地不动,老张问道:“何丐头,老子管走了么?”
何东强如梦方醒,立即点头哈腰道:“管...管!您老贵姓?府上在哪里?”
淮泗街的无浪神最会见风使舵。
拿捏得住时,能把别人玩死;被拿捏时,倒架比谁都快。
“咋地,想上门寻仇?”老张竖起了眉毛。
“不敢不敢,老弟寻摸着逢年过节去孝敬孝敬您老!”
何东强的腰差点弯到了地上,旁边四个帮手,则把头勾到了裤裆里。
“老弟?你也配!”
何东强的谄笑凝固在脸上,嗫嚅道:“爷…爷,您请便!”
顺子见麻烦解决,心头一松,又睡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,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,老张正坐在床沿上两眼瞪得溜圆,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。
顺子有一丝恍惚,面前这个飞檐走壁的大盗,竟像个慈父。
“水,给我水...”
“哎,来了!”
老张端起早就冷好的水,扶顺子靠起来,把水杯递到他嘴边。
顺子双手接过,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。
“大夫说了,你这就是点皮外伤,主要是夜间受了寒,没多大事,别担心。”
顺子点点头,向老张投去感激的目光。
“那...那什么,跟你说点事。”
顺子有些奇怪,老张这样的人,说话也有吞吞吐吐的时候。
“说吧,只要不让我当贼,咋都行。”
顺子一杯温热的茶水下肚,感觉舒服了不少,身上也有了力气。
“顺子,你...你知道陈子璜么?”
顺子茫然地摇了摇头。
老张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,继续问道:“那么陈克昌是你什么人?”
顺子神色一紧,咬住下唇不说话。
半晌才反问道:“干啥?你这是要跟我套近乎?”
从顺子的神色间,老张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他的眼底,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。
“怂样,就你这穷得浑身上下没半个铜子儿,我巴结你啥?”
顺子气结,争辩道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啥,还不是想让我做贼,以后帮你偷东西。”
老张眼底的笑意消失殆尽,指着自己的鼻子,怒冲冲道:“就老子前几天做下的这案子,在你小子的眼里就是平常的偷东西?”
“你知道江湖上荣门都是怎